这样的履历,无论从哪个角度,是不是也多少有些含金量?但周志峰显然觉得自己远说不上成功,他甚至对自己很不满足,持续战斗、努力向上才是他职业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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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早成功,是怎样的人生体验?
27就走上人生巅峰,成为职业总裁,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这些问题可以从SNK株式会社中国总裁、前墨麟集团总裁周志峰周志峰身上找到答案。作为在互联网、在游戏行业深耕多年的从业者,周志峰曾是中国创业板首批上市公司神州泰岳股东,是游戏、动漫、媒体、区块链的自由投资人,也是动画电影《大闹西游》和电视剧《古剑奇谭2》的联合出品人。
年少有为,20多岁拿着百万的年薪,在知名公司拥有话语权和决策权,但,如果这个故事换一个角度来理解,20多岁似乎就触碰到了人生职业的天花板,对于现在年过不惑的他,又会有哪些迷惘与自洽?
20多岁,如何成为一家公司的总裁?
如果拉开周志峰这二十年的人生简历,大概简单的几句话就可以概括。 从西南政法大学毕业后,他在当地的一家法院实习了一段时间。如同那个年代有想法的小镇青年那样,他选择了离开,来到大城市寻求新的机会。
西南政法大学是西南地区甚至整个中国都颇有影响力的政法类大学,而周志峰是该校校级刊物《西政青年》的主编。
大学期间,周志峰是西南政法大学校级刊物《西政青年》的主编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志峰的职场起点恰在时代新商业的风口。
周志峰首先进入了重庆当时极富盛名的太极集团旗下刘亚领导的广告部。后来,和记黄埔要在大陆成立第一家光通讯公司,他崇拜李嘉诚,便选择了应聘,而后,被公司老总欣赏,派到北京负责广告营销策划。再之后,他又去了广州,做了当时火极一时的SP业务,成为了当地最年轻的市场总监。一年之后,有三家公司邀请他回北京做副总裁,由此,他便很快开启了职业总裁的生涯。
除了第一、二份工作,是他自己寻找的,后来的诸多工作和职业上升,都是猎头找来,或者圈内推荐。也就是说,有些职业经历是被人推着走的。
或许是职业生涯的黄金时期,恰逢了中国经济腾飞的年代,一个奋发向上的青年,遇到一个蓬勃的大时代。曾经,总裁的底色也是“卷王之王”。他回忆起当年在广州工作的投入程度,因为要做短信群发的营销工作,每天冥思苦想的就是如何写出合适的文案,能够完成客户的转化。
当时,他担心没有灵感,于是他在枕边放上一只铅笔和一张白纸,铅笔头不用削很尖,因为很可能戳到自己。每天晚上睡觉前,他都会想接下来的文案该如何组织语言,有时候关了灯,脑子里还在转这个事情。所以往往就在黑暗中,灵感来了。但是如果要起床再去开灯,又觉得好麻烦啊,等到第二天,可能都忘了。拿起笔就哐哐一顿写,写完之后,第二天的工作就有了着落了。
天道酬勤不是一句空话,机会总是馈赠用心工作的人。现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的周志峰认为,可能当时的氛围和大环境,企业对于人才的渴求是积极强劲的,甚至有他还未到岗、对方就打给他几十万的薪水的经历,而且这样的经历不止一次,到现在他想想都觉得很夸张。
职业总裁是创始人的那把刀
总裁也是需要面临很多矛盾,要“杀伐果断”,尤其是对于空降。周志峰认为,作为空降兵,他也有自己“三板斧”。
有人曾总结过曾国藩的识人用人之道,用了三个词:看得准、用得足、容得下。在周志峰看来,这未尝不是他选择平台选择老板的标准。周志峰认真分析过自己,法律思维,做事情比较讲究方法,擅长解决错综复杂的问题。他在选择平台的时候,首先看这个产业的前景,然后看这个老板的前景,在他看来,老板一定具备强大的战略思维和极佳的商业能力,这样就能和他形成互补,让企业在一个相对高效又不失稳健的节奏中前行。而事实上,从戴坚、李冲到杨蕊宁、刘淑丽,从张兰、何曙波到王宁李力,从汪铖到陈默,这些杰出的商界精英们无不具备上述特质,做为他多年商业伙伴的国金投资董事长林嘉喜曾为他提供多种机会,而目前与他深度合作的葛志辉,这位横跨中日韩及中东都游刃有余的青年人更是一位具备远见卓识、非常国际化的企业家。
正是这样的底层思维和逻辑,也回答了周志峰时常以跨界身份作为空降总裁的原因。能胜任,且能做的风生水起。
而每次空降的时候,他尽量不从老东家带走一兵一卒,做到有情有义离开。其次,到了新公司之后,他从来都不会“新官上任三把火”,因为那极有可能会“烧死”自己。他会在半年的时间内,积极主动却也不动声色地融入,不动团队任何一个人。最后,直到逐渐摸清楚状况的时候,他会逐渐团结对公司有价值的人,有过历史贡献的人,而对那些摸鱼的刺头,没有价值却会给公司带来负面影响的,他则会非常果断的选择请对方离开。
这种淘汰,也需要有策略,“考核是无情的,淘汰是有情的”。在送走个人或者团队的时候,在正常的赔偿成本里,他还会以另外的形式,去化解可能会存在的潜在危机,这种有情义的有仪式的补偿,给以抵消掉他们对于未来的恐惧。
他希望解决问题的方式是成熟且理性的,而不是把大家都搅入一种“你死我活”的水深火热的情绪之中。因此,他每次裁员,都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和冲突。
但是成为创始人的“一把刀”是一种什么感受?他认为,团队要发展,这把刀还是需要的,就看这把刀是有情有义的,还是使各方都你死我活,元气大伤。
如果那把“刀”落在自己身上呢?他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飞鸟尽,良弓藏”,人类对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把控,何况只是一个岗位呢?如果作为阶段性的角色已经失效了,为何雇主还要雇佣你呢?如果你的贡献可以分到几十上百万上千万的回报,那这些牺牲和贡献都是值得的。
这一切都是正常会发生的事情。作为一个成熟的职业经理人,就需要有这样的心理准备面对这样的结局,在其岗、谋其事,时刻都要做好“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当任何意外降临到你自己身上的时候,你不会感到惊慌失措。
而他判断需要主动离开一家公司的时刻,就是这家公司对个人成长已经没有太多帮助的时候,你的很多想法都难以施展,这时候,你就需要更大的舞台。作为一个职业经理人,只需要与前东家体面地告别,与老股东尽量保持有情有义的联系。
冷静是一种力量,靠谱更是
影视剧塑造的“霸道总裁”往往是骗人的。
作为一个职业总裁,周志峰认为,核心的能力或者说护城河,是一个人的底层思维、修养和情商。
作为职业的基本素养,职业经理人需要让公司在平稳且没有风险的状态下运作,这是最基础的底线。其次是应该平静、冷静地处理公司的大小问题,以及纷繁复杂的关系。这个职位不仅连接着投资者,连接着董事会与董事长,还连接着社会和政府。
情商并不仅仅是会做人、会说话。而是如何去了解别人的情绪,也了解自己的情绪,并且因势利导,把它利用好。
在他看来,作为职业经理人,要去平衡创始人的个性,弥补创始人的情绪带来的负面影响,更需要平和和冷静地处理事情。创始人可以很高调、有个性,甚至是嚣张都可以,但是职业总裁需要收敛。
他特别欣赏何炅的一句话,“赞美的话,可以随脱口而出,诋毁的话,要三思而后行”,职业总裁要收敛自己的脾气,可以真诚去表达你的讨厌,但是要有所分寸的,去收敛去表达的。这在在做自己和与世界合作之中找到一种自洽。
比如说,他认为,虽然库克不是创始人,但是作为一个职业经理人的角色,他比乔布斯要冷静和平稳,他懂得如何去搭建制度,如何去连接各方,也许现在很多人诟病库克不够有创新意识,但这一种平静和平稳,也是一种向上的力量。
在他上一家公司,创始人非常优秀,但性格比勇猛,生性豪爽,有信心签署对赌协议,而周志峰扮演的角色,则是用一种巧妙的方式,去阻止创始人签署可能会带有风险和陷阱的协议。
而现在的他所在的世界知名游戏公司SNK,之所以邀请他成为中国区总裁,一部分原因就是发现周志峰的上一家公司,融资了几个亿,估值几十亿,创始人居然没有接受苛刻的对赌协议,这让SNK判断,即使因为当时这家公司盛名之下融资顺利有其特殊的状态,但作为创始人的搭档周志峰是靠谱的,可以处理错综复杂的关系,极大的抵御商业风险。
很多人把管理只是狭义地理解为管理下属。而周志峰认为,管理既包含了管理下属,也需要管理好平级同事,甚至包含管理老板。尤其是如果让老板做到说话算话,遵守一定的规则,不要去太冒险而把自己陷入一个万劫不复之地。
但他也有过慌乱的时候。有一次,公司在谈并购的案子,老板突然变卦了,在谈判桌上大发雷霆,突然表态不想再签署协议了。这把对方大上市公司的老板瞬间激怒,立即甩门而出。周志峰见情况不对,立马找到中间人去稳住对方,又让对自己老板影响最大的一个股东留下,逐条分析条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将双方又拉回到了谈判桌上把协议签订完。
当时他是慌的,因为看到两个老板甩门而出,这事肯定没戏了,在场其他人都认为,那就算了。但是周志峰虽然心里没有底,但是还是想不能算,看看能不能再有办法解决一下。
处理矛盾和冲突的过程中,他领悟到,遇到问题的时候,首先要站出来,用一种比较柔和的方式解决问题,其次,不能只是表面站出来,在站出来之前,你还安排了其他的解决方案,有了自己的节奏。这样的处事逻辑,对突发情况非常有帮助。
有一个他成长期间很有意思的一个小事件。在他20多岁的时候,一次他陪领导出差,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餐馆吃饭,临到领导想来一碗米饭时,餐厅老板说不好意思没有饭了,附近也没有其他的餐厅可以单独来一碗米饭,领导有些悻悻然。这个时候,周志峰出面找到餐厅老板,笑眯眯的说你要不带我去后厨看看有什么法子不?餐厅老板不太情愿的让周志峰到了后厨,周志峰硬生生的从铁锅里刮出一碗带着锅巴香味的米饭,领导陡然觉得这年轻人有点那么意思,解决问题的能力有点不同凡响。
遇到问题先冷静,再问问是不是真的不能解决?有没有可能往前一小步?
冷静是一种力量,靠谱更是。
时至今日,20多年了,周志峰手机号还没有换过。他会把亲朋好友、合作伙伴带到他位于西城一个胡同的小别院聚会、喝茶、谈天说地,甚至还会撮合一些交易,敲定一些很大额的投资并购案。
周志峰会把亲朋好友、合作伙伴带到他位于西城一个胡同的小别院聚会、喝茶、谈天说地,把家的地址给到对方,是说明一种极度信任和坦诚,他不怕别人来这里找他。
这个有产权的别院名字叫“小隐”。他认为,把家的地址给到对方,是说明一种极度信任和坦诚,他不怕别人来这里找他。他希望这里给人一种美好和平和的力量,感受到生活、感受到烟火,也能让工作实现得更好。
当然,职业总裁也有过情绪抑郁的时候。 前两年,因为极度信任朋友,周志峰有一笔失败的投资,损失的量级堪称巨额。当时他非常自责,也一度失眠,一度觉得小丑竟然是自己,怎么自己会愚蠢到这个地步?
或许四川人骨子里天生的乐观,以及他打小就熟读熟背苏轼的诗,他能在这样的情绪中适度调整自己。而送小孩上学,也成为他的一种自我救赎的方式。早起送小孩上学是他认为与小孩情感交流最好的时段。尽管经济上的损失让他情绪低落,但他想的是,不能赖床,你还要早起开车送一女一儿上学,开着车,带着俩孩子,不能走神。他还亲自打扫自己的院子,想着应该再买盆花,种几株小树苗,要漂亮一点的。
现在,每天早上,他都6:50起床,送完小孩上学之后,他就会来到这个小院子,第一件事是打扫,第二件事是泡茶,然后是看书,以及开始处理和布置一天的工作,然后在错开高峰期后,自己驱车到公司。只要天气不错,他就会先去与胡同的老大爷打打乒乓球。这一方面可以真实的感受到人间烟火,而打球也是在锻炼自己眼疾手快的能力。他始终信奉那句传统的“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一个很好的开端,可以给他带来一天的活力。
他另一个调节自我的方式,就是让自己处在与富商巨贾和平民百姓之中。“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如果身边只有鸿儒,该多么“卷”,对比起来,自己既没有豪华的游艇,也没有私人飞机,而在与普通人接触的日常中,也会让他更加清楚地认清社会的现实,感受人间的烟火和疾苦之后,也会让自己更有学习的动力,人生奋斗的目标更加清晰。
“如果你要问我目前对于人生状态的描绘,那应该是: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有白丁。”周志峰笑眯眯的这样给我说。
与创始人大咖并肩的男人
年轻的时候,周志峰曾经有一段时间跳槽比较频繁。
当时,20多岁,他到了广州之后,大概一年半的时间,就做到了市场总监的位置,而后就有北京的公司向他抛出了橄榄枝,给了很高的薪水,还承诺期权和股份,他发现,挣钱这件事,好像挺容易的。
周志峰总说,自己人生的命运就是被“推着走”的。
就在这样被大势推着走的过程中,他发现自己也渐渐丧失了一些“血性”,因为太年轻就走得太顺利,没有吃过太多苦,一直都是猎头来挖,动辄就开出了两三倍薪酬,这样的诱惑对于任何一个年轻人来说,都是难以抗拒的。
周志峰选择下一份工作的时候,新公司总会主动给他一些股份,这些股份也因为资本化不止一次为他带来不菲的财富。然而,创始人和职业总裁始终存在差异,这种差异不仅是体现在股份的份额和公司的控制权上。
在周志峰看来,首先,公司必须由创始人绝对控制,其次,公司的商业方向是创始人的,此外,公司的灵魂和基因应当归属于创始人。创始人需要有那种一呼百应,把群体的梦想无限放大的能量。
而职业总裁的角色,一般都是小股东,在职业生涯的过程中,让创始人的灵魂在公司无限放大,让公司的文化,既可以保留创始人的个性,又可以使之与行业规范和职业规范结合起来。
敢打敢杀、有个性,有商业嗅觉,适合做创始人,周志峰觉得,他这种性情,应该是配合创始人去喊打喊杀,同时还要作为一个保驾护航的作用,为创始人屏蔽掉风险,守住底线,这成为一个好的拍档。做一个职业总裁,是应该做一个创始人的最佳拍档,也是一个挺好的定位,并且这符合他的个性。
他算了算,如果创业,做成一个百人规模的公司,一年能够实现净利润500万,都可能比较难,而他27岁,就成为了总裁,当时国际上著名的默多克的新闻集团,试图收购他所在的公司,而按当时老板给他的期权来算,这一笔就可以兑现大约六七千万人民币。这使得周志峰进入了一个对财富非常有想象的阶段。不到三十岁,加上形象不错,似乎挺符合媒体对于这个时代年轻总裁的样子,他登上了各种时尚杂志,接受专访,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直到他自己对这种过于放大的方式感觉上有些不适应。
当职业经理人也能收获很多,对吧?他开始尝试安抚自己躁动的心,给自己寻找一种逻辑自洽。
人生之路太过顺利,是一把双刃剑。本来周志峰觉得自己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从西南内陆的一个小镇,一路闯到北京上海,年纪轻轻就敢接受总裁职位的挑战,去到不同的行业试水,而且,几乎每次都是空降。
某种程度上,这都在冒险,可又因为是每次的角色都是“二把手”,相应地,风险和责任也会被弱化,也使得他那颗不安分的心守在了一个安全区,将冒险的思维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
但其实……他也想过创业。
周志峰的性格中,也不是没有创始人的那种特质。
他也曾尝试过自己选择创业。当时他在阳光加信做总裁的时候,他看准了当时SP行业的风口,并且已经和朋友开始着手成立公司了,他还是最大的股东。然而,为了整顿SP行业的乱象,中国移动推出了对整个行业颠覆性的“11条措施”,这一政策几乎把所有SP产业链上的公司的后路都断了。
后来,他加入了神州泰岳,成为了飞信独家运营机构(新媒传信)联合创始人,再后来他又想创业的时候,来自深圳的一家当时极为优秀的游戏公司墨麟集团的创始人陈默邀请他来做总裁,并且还给周志峰不少股份成为公司第三大股东。
那个时候,墨麟集团非常厉害,陈默在圈内也非常知名,周志峰一想,如果公司成功IPO,几个亿到手还是看得到的,为什么还要辛辛苦苦去创业呢?在这种巨大的诱惑面前,创始人的艰难,和可以看得见的经济财富,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后者。不过后来墨麟在上市的路上铩羽而归,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看到了很多一时风光无两,高调的创始人因为一些小事情,人生的际遇发生了巨大的转折,入狱的,潜逃的,自杀的,都让他觉得,做人还是内敛一点会比较好。
他曾经想过,除了自觉做不到创始人之外,也有那么一点不想做。有时候他看到创始人那种九死一生,那种暴躁、纠结与痛苦,他也觉得挺可怕的,他更想要的是一种缓和、有节奏,没有惊涛骇浪,只有平静与冷静的人生节奏与生活情调。
他觉得人生的旅途上,有的人是来看鲜花,有的人是看落日,有的人是要做流水,而有的人就要做千里马。每个人人生状态,跟他与生俱来的感觉有关系。在想与不想之间,这种矛盾最终冲刷掉了那种杀伤力和冲击力。
尤其是在一些机缘巧合之下,他看到了一些风云人物,福布斯排行榜上的青年才俊,甚至个别和他颇有交情的传奇人物,在中国经济史上可以留下名字的人物,不久前可能还在你面前谈笑风生,转而可能锒铛入狱,也有可能突然就灰飞烟灭,消失在了这个世界。这种震撼的心情,是无以言表的。他觉得,安安稳稳、忙碌充实地过完自己一生,也是他人生的一个命题。
周志峰,图片由其本人提供
对他来说,人人都是沧海一粟,再厉害和风光,哪怕在历史上留下一页的人物,人生也是如此短暂。
他从小喜欢王羲之的《兰亭序》,到现在还能够完整的背完。他喜欢王羲之的生死观,很多英雄都说,人生短暂,要轰轰烈烈,活得生如夏花。但《兰亭序》中的那句“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才符合他的人生观。
王羲之反对庄子的虚无论断。对庄子来说,万事万物都是一样的,活动与死亡都是一样的,而王羲之说,我不行,我觉得生与死是不一样的,长寿与短命,也是不一样的。我王羲之要做什么?要做的是一个健康的,快乐的,长久的,合作的人,这是我对生命状态的理解。
因为有了这种指引,他就对这种特别极端、对情绪特别大伤害,或者,对身体特别大的伤害,或者容易碰撞出那种剧烈矛盾的各种人或事,本能地的抗拒,或者自动过滤掉、屏蔽掉了,他尊重那种人,但我不想成为那种“艺术”,不想人生那么惨烈。
但他不是没有过自我怀疑时候。偶尔在内耗的时候,周志峰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差劲,为什么一直都是职业总裁,为什么做不了创始人,甚至要比你更年轻的董事长来领导你,而且你未来的领导,有可能比你更小,比你更强。
后来,他又接受了自己的定位,为什么一定要去做创始人,你能做好一个职业总裁也是相当厉害的一件事了。如果调整不了心态,那还不如早点被淘汰,早点回家。
职业经历异乎寻常的顺利,老板重视又给钱多,一次因为政策,一次因为诱惑,现在周志峰也感觉错过了创业的最佳黄金时期。但是他也认为,人生还有无限可能,他也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创业。
就像上一次,他去参加了一个商学院的讨论会,席间,一个商业大佬主动说,志峰,你要哪天想自己干了就跟我说一声。这句话,又激起了他心里那颗或明或暗的火苗。“人生就是不停地调整,不停地战斗,对吧,而且命运是最深不可测的,你很难说,自己一定要怎么样,没有一定要怎么样。”
那是否还可以做一个激情满满的职业总裁呢?
“当然没问题啊,我和目前的葛老板合作很好,做一个好搭档,做一个好总裁,是未来几年依然面对的黄金课题。”周志峰如是说。
而以上也并不矛盾,周志峰是一个乐观的宿命论者,他认为无论命运给了你怎样的机会和舞台,你都要努力在这个阶段适应和扮演好这个角色。
而职业和人生,其实都在他理解的这首诗里:
在周志峰看来,生命是一个举重若轻、化繁为简的过程,在时代的烟雨与浪潮中沉浮,奋斗始终是流淌在血液里的,他对自己的职业也就定义为:一边持续战斗,一边热爱生活。
(本文首发钛媒体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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