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探推出UGC功能,借“520”网络情人节之机,向用户开放个人铸造数字藏品的功能,宣称“降低数字藏品的创作门槛”。结合该平台此前上线AIGC工具,这不免让人以为鲸探要用AIGC+UGC的方式放开个人创作者的数藏发行渠道。
实际体验发现,UGC数藏仅是“520”主题下开放的定制功能,产出的藏品无法像平台上的PGC藏品一样上架销售市场,仅可作为用户间的“礼赠”。而一向对鲸探藏品开放的场外数藏交易平台则直接禁止用户挂售鲸探“520”藏品,直言“没有流通价值”。
此外,用鲸探AIGC工具创作的内容,也仅作为平台内的“动态发布”内容,无法变成数字藏品。鲸探的AIGC工具与UGC数藏其实是“两张皮”,两个功能并没有打通。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数字藏品市场仍处“熊”市下,鲸探迈出了一小步,但步子没敢迈得太大。
鲸探UGC藏品场内场外都不值钱
数藏市场仍未走出寒冬,头部知名平台鲸探出来“整活”,向所有用户推出“520送‘星’意”活动,让普通用户也能铸造数字藏品:将用户原始素材或者用户原始素材经AI作画工具风格化后形成的作品铸造上链发行数字藏品。
前不久,鲸探已接入AI绘画工具。针对此次活动,鲸探产品负责人对外表示,以前数字藏品更多是由专业IP机构发行,普通用户只能购买欣赏,“我们希望通过开放UGC功能,降低数字藏品的创作门槛,让人人都能以数字藏品的形式来珍藏生活中值得纪念的瞬间。而AIGC已是大势所趋,我们也希望用AIGC的能力给用户提供更多有趣好玩的内容创作工具。”
这不免让人联想,鲸探是把要AIGC和数字藏品结合,从C端实现AI辅助创作+UGC发行数藏的用户共创模式?如果这是真的,有创作能力的个人创作者将获得用数字藏品变现作品价值的渠道,鲸探也算首开先河了。
带着期待,《元宇宙日爆》亲测发现,鲸探的AIGC工具与UGC铸造数藏的衔接十分有限。
先是这个 UGC数藏的制式化产出过程。用户只能根据官方提示的两个问题、八个选项产出一个“星球”主题的数字藏品,这种UGC数藏的铸造都可用这个“万能公式”产出,无非是一个排列组合算数题,产出有限的结果,这些藏品在用户间出现“撞脸”,自创有限。
个人定制化“星球”生成过程
能产生差异化的内容在下一步。铸造出星球藏品后,用户能通过添加图片或文字等个人化的元素与星球组合,点击星球会出现你添加的内容,展示出来就是一个配文的电子相框。当然,用户可以用鲸探的AI绘画工具生成图片,上传到星球。这就是鲸探的UGC数藏。
个性化“星球”如同一个电子相册
至于个人用户想把自己加工过的“星球”像PGC产出的IP数藏一样上架到鲸探的市场,就纯属“想多了”。
根据鲸探规则,这些被用户铸造出的UGC藏品只支持转增,不会登陆一级市场,即无法像PGC藏品一样可以对外销售。至于一些藏品能否在二级市场转化为价值,在鲸探上无法评估,因为该平台场内从不支持“寄售”这样的二级流通行为。
而数字藏品的场外交易平台X Meta直接发布通知,禁止上架鲸探520自行铸造的藏品,明确指出“这些藏品(用户铸造藏品)实际上没有流通价值”。微博上,一个专门回收鲸探藏品的买家也向《元宇宙日爆》表示,不收鲸探“520藏品”,“不值钱,没有收藏价值。”
鲸探客服表示,“520”活动结束后,平台暂时不会提供UGC藏品功能。换言之,此次用户生成的UGC数藏,对鲸探来说一场营销活动;对用户来说,它们不过是一些可以相互转赠的电子礼品。
不过,鲸探的这场营销的确带来了网络热度。百度指数显示,5月20日,“鲸探”的搜索指数在近90天内首次突破600,创下历史新高。由此可见,数字藏品玩家对“UGC藏品”产生了好奇。
流动性萎靡下的“求生欲”
回顾数藏圈火热时,用户为了获得一份鲸探数字藏品花尽心思,代抢、连点器、外挂,各种手段层出不穷。那时候包括鲸探在内的淘票票、支付宝等平台上出现的阿里系数藏,总是“秒光”,市场火热时,没人担心藏品的销售情况。
进入2022年6月,数字藏品开始滞销,头部平台鲸探也开始了漫漫“熊”途。为了激活市场流动性,2023年2月15日,鲸探的转赠周期缩短为90天,但这依然无法激活持续的市场热情。2023年5月以后,鲸探没卖完的数字藏品都不再下架了。除了部分高人气、强IP的精品,鲸探藏品能“售罄”的品类不多。
以最近发布的几款数字藏品为例,售价18元的《缘承西厢》限量一万份,只售出两千多份;售价25元的《游园惊梦·昆曲旦角杜丽娘》限量一万份,只售出一千多份。
销量低迷,鲸探仍然想方设法促活、拉新,“520”UGC数藏活动就是一举,虽然加上了AIGC,但步子不敢迈得太大。
真正想激发创作者活力,不仅是将AI工具充分释放给UGC用户,还得打开数字藏品流通渠道。借助AI 绘画工具,任何人都可作画,至于是否有人买单,完全可以交给市场,价值蕴含在市场共识层面,创作者比拼的是专业技能,比如设计能力、创新创意。
在海外,通过AI工具生成NFT并实现流通的案例早已出现。例如,许多NFT创作者会借助名为Eponym 的AI生成工具,用文本提示搞创作,然后将作品生成为NFT,并自行上架到最大的 NFT 市场 OpenSea。
Eponym生成的NFT艺术
据悉,借助Eponym 在 OpenSea 上架的第一款NFT,在几个小时内售罄。截止目前,有Eponym 助力的NFT交易总量达 4789 ETH(现折合862万美元)。
艺术家Claire Silver认为,人工智能生成的NFT艺术是一种相对较新的艺术类型,任何人都可以有机会成为艺术家,“有大量的代码选项和完全无代码的工具,任何人都可以使用。与人工智能一起工作,将你的想法实现,这是一种独一无二的体验,它以一种感觉像自由的方式增强创造力,这是你自孩提时代以来从未体验过的一种游戏。”
一大批借助AI工具产出的高质量视觉作品正在出现,这里有高手和人才,尤其是会写Prompt(提示词)和有二创能力的选手。在Ins发布作品的大三女生苏迪迪,借助AI工具创作,作品被奢侈品品牌Prada发现后,她成功入职Prada成为一名提示工程师。
而NFT早就为创作者提供了作品变现的渠道,不仅能在链上确权,还能将作品以NFT的方式面向市场。数字藏品是区块链应用NFT在中国的本土化产品,数藏平台如果能将借助AIGC工具将UGC作品与数藏发行打通,不仅能降低创作门槛,还能更大挖掘创作人才和新IP,丰富藏品内容。
目前,加密资产交易与管理平台已经到AIGC与NFT结合的潜力。OKX旗下的NFT市场推出了“机器人头像AI创作大赛”,用户仅需要提供文本或原始图像,就能创建由AI生成的自定义NFT,并上架至OKX NFT交易市场。此前,币安NFT市场也推出了AI NFT生成器Bicasso,用户可以将自己的AI生成作品以NFT在BNB Chain上铸造。
AI生成工具降低UGC创作门槛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隶属于蚂蚁集团的鲸探自然不乏此类技术和产品的构建能力,但一些问题却是海内外NFT或数藏平台都还无法解决的问题。
AI让数字艺术市场变得更复杂
如果你检索海外主流的NFT交易市场就会发现,有AI创作成分的艺术类NFT仍是一个小众,即便借Eponym工具生成的NFT曾出现过爆款,但交易量Top 10的NFT中没有AI作品的地位,头部仍是无聊猿、加密朋克这种团队化运作的老IP。
阻碍个人创作者用AI 生成NFT艺术品/数字藏品成为市场主流的到底是什么?
一方面是市场环境。无论是NFT还是数藏,相比艺术价值,市场更看重的是投资价值。根据Hiscox 的一项调查,在一年内花费25000 美元的NFT购买者中,有95%是为了投资,艺术审美退居二线。而影响NFT投资价值的一方面在于某个NFT 的IP运营是否能形成吸引买方市场,在购买力上凝聚共识,更多因素则来自炒作市场。
国内的数字藏品市场同样如此,尽管鲸探不提供二级市场交易,但在其他类似iBox、十八数藏等提供寄售功能的平台社群里,用户的话题始终围绕着某个藏品的涨价空间和升值潜力进行着。
一名NFT 发行方人士告诉《元宇宙日爆》,为应对投资市场,团队化运营的NFT项目方都会有做市资金投入到OpenSea这样的交易市场,以防项目地板价失控,导致项目市值和IP价值受影响。
对于利用AI工具生成的NFT/数字藏品的UGC创作者来说,在以投资为导向的市场中很难匹敌团队化运作的竞争者,除非这个“U”的个人就具有IP价值,比如Beeple,在他的NFT作品《 Everydays – The First 5000 Days》被佳士得拍出6934万美元之前,他就是圈内有名的艺术家了。
除此之外,还有NFT或数藏平台方需要应对的AIGC或UGC创作作品的版权问题。
目前,市面上所有 AI 生成内容一旦商用,就很可能存在侵权风险。AIGC工具平台率先成了被告。今年1月,三位海外艺术家对Midjourney 和另外两个AI 图像生成器 Stable Diffusion 和 DreamUp 提起集体诉讼,因为这三个产品都使用了LAION-5B非营利公开数据库,而这个数据库里的50亿张图像中就包括了这三位艺术家的多个作品。
如果这种存在侵权风险的素材被UGC创作者利用AIGC工具加工,还变成了能够直接变现的NFT或数字藏品,那么这些问题作品的交易平台也将需要承担风险。相较而言,PGC产出的IP数藏或NFT作品的权属更为清晰,在商业化环节也就更易执行。
是的,区块链能确权,但前提是保证上链的作品确实出自原创者。AIGC的出现反而让这个环节变得更难厘清了。基于这些现实困境,鲸探AIGC功能与UGC数藏“两张皮”也就不难理解了。
不过,OpenSea已经在利用AI解决相关问题。当前,该NFT交易平台引入了AI检测工具来识别盗版和存在欺诈行为的NFT。或许,AI带来的问题能由AI解决。当然,法律与政策的规则制定权仍然留给了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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