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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到底有没有创新药市场?
过去两年,在医保控费、创新药内卷的大背景下,市场上出现这样一种声音:创新药逻辑已变,高额的成本对应有限的支付市场,中国已经没有创新药的商业化下半场了。
考虑到大洋彼岸的美国市场有着巨大的市场空间,国内企业争相将海外战略付诸实践,加速全球化进程。
但根据跨国大药企在中国的表现,我们发现国内创新药市场,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2022年,阿斯利康、默沙东、赛诺菲、罗氏制药、诺华、诺和诺德、礼来七家跨国大药企的中国区收入,合计为242.51亿美元,折合人民币约为1648亿元。
另外,IQVIA数据显示,中国药品支出从2013年的930亿美元上涨到2022年的1660亿美元,其中,2022年创新药占比为28%。但目前创新药市场的主要份额,仍然被外资占据。
这些数字告诉我们,虽然有着医保控费的极大压力,但中国市场仍然是广阔天地,大有可为。只要足够“彪悍”,医保并不能完全决定一款创新药的命运。
而在医保谈判、内卷的压力之下,那些跨国大药企仍能在国内淘到金子的原因不外乎两点,产品表现足够强,以及商业化能力足够强。
回到国内来说,如果没有这些核心能力,创新药玩家不管去到哪里,日子都不会太好过。
7家跨国药企,分食千亿创新药市场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国内创新药企玩家都把出海作为共同的目标。不管是百济神州、君实生物、信达生物这些新锐玩家,还是恒瑞医药、中国生物制药这些老玩家,都踏上了出海的道路。
仿佛只有到海外去,到药物不限价、没有医保谈判的美国市场去,国内创新药企才有未来。
但根据跨国大药企交出的2022年中国区业绩,我们发现,实际上中国的创新药市场天高地阔。只不过这一广阔天地,主要被外资占据。
当前,全球顶级大药企均已公布2022年财报。其中,阿斯利康、默沙东、赛诺菲、罗氏制药、诺华、诺和诺德、礼来七家大药企披露了中国区的收入,合计为242.51亿美元,折合人民币约为1648亿元。
其中,尽管收入首次下滑,但阿斯利康中国仍以57.92亿美元,折合人民币394亿元,稳坐跨国药企在中国区的头把交椅。
394亿元是什么概念?这么说吧,阿斯利康中国区一年的收入,可以碾压一众国内创新药新老玩家。
鉴于不少国内药企还未公布2022年业绩,我们以2021年数据作为参考。2021年,中国创新药领域的老大哥恒瑞医药全年营收为259亿元,与阿斯利康足足相差了135个小目标。
如果拿创新药企和阿斯利康对比,差距更为悬殊。2021年创新药企中收入最高的是百济神州,全年收入40亿元。不过,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国内创新药正式迈进商业化阶段的时间尚短。
但如果仔细观察海外大药企中国区的表现,你会发现,医保控费并不是压制创新药商业化的决定性力量,最终决定一款药物商业化高度的,还是药物在多大程度上真正满足了未被满足的临床需求。
无论在哪一个市场,创新药的生态系统遵循丛林法则,好产品永远是硬通货。
好产品才是硬通货
好产品,是制霸中国创新药领域的必杀技。这一点,我们从海外大药企的财报中也能窥探一二。
比如默沙东。2022年,默沙东在中国区营收达到51.02亿美元,同比增长20%。其中,给默沙东业绩带来主要增量的,就是HPV疫苗。默沙东在财报中提到,2022年四价/九价HPV疫苗销售额增了6%。而这些需求主要来自美国之外,尤其是中国。
事实上,不止在国内,全球范围的百亿美元的HPV疫苗市场,也基本由默沙东一人独霸。国内沃森生物、万泰生物获批的HPV疫苗均为二价HPV疫苗。而预防效果更为广谱的四价及九价HPV疫苗,全球范围内,获批上市的只有默沙东一家。
回到国内来说,市场对于HPV疫苗的需求仍然在巨大。就在1月29日,默沙东再次与智飞生物签下1000亿元大单,其中主要产品就是价值980亿元的HPV疫苗。未来,随着HPV疫苗的不断放量,默沙东很有可能顶替阿斯利康,成为中国区的下一个老大。
诺和诺德同样是一个颇具代表性的案例。
虽然在集采影响下,诺和诺德的胰岛素收入同比下滑22%,其中,门冬胰岛素的销售额从2021年的13.29亿美元下降到了2022年的10.74亿美元。
但是,2022年诺和诺德中国区销售收入仍然达到162.09亿丹麦克朗,约合22.69亿美元,同比增长1.2%。
这背后的主要功臣就是GLP-1受体激动剂,GLP-1类产品销售额增长,一定程度上对冲了胰岛素销售额的下滑。
拿诺和诺德GLP-1受体激动剂司美格鲁肽来说,在中国上市第二年,司美格鲁肽就卖出了21.96亿丹麦克朗,约3.07亿美元,增长超过600%。
复盘这两家大药企在中国区的业绩增长,都是以一款表现过硬的产品为基石,从而带动药企的整体业绩上升。
这些大药企在中国的经历,再次告诉我们,如今的创新药市场早已进入了产品为王的时代。那些真正具有临床价值、针对患者未满足临床需求的产品,命运不会受困于医保和内卷。
商业化能力成“压舱石”
当然,好的产品固然重要。但很多时候,一款好的产品可遇而不可求,也并不是所有的药企都能有源源不断的好产品。
这就对药企的商业化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当药企商业化能力足够强大的时候,也能弥补产品创新方面的短板。
阿斯利康便是一个颇具代表性的例子。阿斯利康的中国区收入已经连续多年位居跨国大药企之首,但翻看阿斯利康的财报,我们不难发现,支撑其业绩的产品并非一些“独家品种”。
比如,三代EGFR-TKI奥希替尼是阿斯利康肿瘤领域的主要产品,2022年其为阿斯利康带来54亿美元的营收。
这一药物并非阿斯利康的独家品种,仅在国内同一靶点产品就有艾力斯的伏美替尼、豪森药业的阿美替尼上市。
并且,在临床试验中奥希替尼的疗效并未与其他产品拉开很大差距。但在销售情况上,2022年上半年包括中国在内的新兴市场,奥希替尼收入91亿元,而伏美替尼全年收入不过8亿元。
再比如糖尿病领域,达格列净为阿斯利康带来了43.81亿美元的收入。
国内糖尿病领域的竞争相当激烈,已有卡格列净、恩格列净、艾格列净多款产品同台争霸。
那么,阿斯利康是如何依靠这些非独家产品支撑中国区第一地位的?原因有两方面,一是这些产品的先发优势,另一是阿斯利康的商业化能力过硬。
可以说,阿斯利康几乎是国内商业化能力最强的外企,其销售人员规模曾一度超过2万人。人海战术下,阿斯利康中国区的销售额一路高歌猛进。
尽管近年来在医保、集采的压力下,阿斯利康中国区销售额增长趋缓,但其强大的商业化能力仍然不可否认。
而在加强商业化能力的同时,阿斯利康也在不断寻找新产品。比如其和第一三共合作研发创新ADC药物DS-8201,已经在国内申报上市。
总而言之,创新药竞赛中产品为王很重要,但在国内当前的市场环境下,商业化的地位同样难以撼动。
创新药的竞赛规则说来并不不复杂,要么就是拼药物实力,要么就是拼药企商业化能力。国内药企要想日子过得舒坦,两项技能总是要掌握一项的。
否则,即便选择出海,挑战仍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