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和恋爱之中,什么最重要?刘江导演的新剧《温暖的甜蜜的》给出的答案是,“是不是一路人”,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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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围绕两位女性展开,一位是整形修复医生南飞,一位是室内设计师齐家宜,南飞在北京,齐家宜在上海。两个姑娘是至为亲密的闺蜜,亲密到,可以合资买房。由两个姑娘为中心,延伸出几条人际关系线,也展示出众多男女老少的众生相。他们有温暖的甜蜜的,坚定的光明的一面,也有被动的含混的,软弱的犹豫的一面。有真心,也有谎言,有勇敢的坚持,也有不得已的妥协,有求得知音的甜蜜和温暖,也有生存之残酷和艰险。
陈放,有时含混摇摆,有时坚定果敢的男艺术家,可以因为一时糊涂,为了家庭和睦制造假象,让爱人处处被动,却也可以为了坚持自己的艺术理想,和艺术圈混子划清界限,丢掉策展人身份,重新变回独立创作者。焦岳,前华尔街投行精英,做着自己不喜欢的工作,终于借着抑郁症离开华尔街,回到国内,做一个有想法的木匠。凌骄阳,南飞的中学同学,多年暗恋南飞,成为南飞的同事后,更是时时处处帮助南飞。沈雪,焦岳的女友,努力上进、积极入世的三线女明星。
几条人际线,几段故事,几乎囊括了婚姻爱情故事中的所有人设和场景,犹如豆瓣网友总结的,“小三、前妻、前夫、白月光初恋×2、暗恋男闺蜜、假男女朋友、年轻的追求者”,以及出轨、姐弟恋、女性互助等当下的热点议题,和乳腺癌、缄默症等等疾病。
但整个故事,却引人入胜,不落俗套,并且时时给人温暖甜蜜之感,大概是因为,这部剧坚定地采用了女性视角,并且设置了一个清新的、现代的主线,用这条主线,来联结众人,用这条线,来驱散迷雾,用这条线索,来观测两位女主的成长——那就是人和人之间的聚散离合,是由什么驱动的,人和人走进庸常的生活,恋爱和婚姻的光环逐渐滑落之后,人和人的关系,是由什么凝结的。
答案是,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就像剧中各个角色一再重复和强调的那个说法,“是不是一路人”。
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是不是一致,不是一下就能看得清楚的,也不是那么黑白分明的。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精力和金钱,甚至,要付出生命力或者自信心的代价。有些人,一旦付出这些代价,即便发现彼此不是一路人,碍于那巨大的沉没成本,也只好认了,有些人,在付出代价之后,也能毅然割舍,重新开始,重新寻找同路人。
当然,是不是一路人,是一个深邃的问题,不但需要综合考量,还要用时间去验证。有些看起来不容冲撞的底线,可能也就是个表面冲突,有些深刻的冲突,也会随着时间流动,人和人的关系,有更深的逻辑。
所以,看到二十四集,《温暖的甜蜜的》的关键线索,已经逐渐水落石出了,它用温暖的甜蜜的故事讲述的,就是这样一群年轻人寻找一路人的过程。为了找到同路人,为了识别同路人,大家竭尽全力、出尽百宝,从大学毕业,又进了社会这所大学,终身学习,终身磨练,只为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同行者,也远离那些让我们受到磨损的人。
最值得提出的,是导演刘江,作为男性创作者,他让南飞和齐家宜两个女性成为故事的主角,并且时时处处从女性视角出发,既赋予她们独立的勇敢的坚韧的底色,也讲述她们遇到的痛苦和困惑,既让我们看到她们工作和生活的成果,也让我们看到她们百口莫辩的时刻,犹豫彷徨的时刻,让我们可以深刻地了解她们。
而故事里的其他女性角色,不论是沈雪、顾晓曼,以及潘虹扮演的陈宝珠和吴冕扮演的蔡文娟,都各有各的性格,各有各的故事,也各有各的神采。
这些女性,就像剧里陈放的那座雕像,别人看到这座雕像,觉得她犹豫不决,但南飞看到她却说:“她一点都不犹豫,她的身体舒展,神态有一点凝重,但是一点都不犹豫,她很勇敢。”陈放问她:“你有没有觉得一见如故?”尽管他的意思是,那个雕像是按照南飞的样子来塑造的,但那一瞬间,画面之外的我们,其实都想说,这样的形象,的确让我们一见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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