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一般紅的杜鵑花〉在小破綻的介紹,可以參考:
白先勇《臺北人》線上賞讀6 -〈那片血一般紅的杜鵑花〉,楊富閔主講
本文透過凝視的概念探討〈那片血一般紅的杜鵑〉中敘事者「我」對於王雄的外在凝視,以及「我」為何會說這個故事可能的內在動機。關於凝視的概念是自我和他者之間的鏡射關係,即他人看待自己的眼光折射之後,構成了人自己的再現,而這部份則體現小說中作者對於主要角色細緻的身體描寫,以及形貌本身對於角色的影響,前者如「我」在軍旅經驗後注意到王雄後,在故事推展過程中常觀察王雄外貌;後者則是小說主角之一的王雄彷彿將形貌類似的麗兒與小妹仔視為同一人等等。因此本文接下來將從凝視王雄的敘事談起,即王雄的外在形貌與內在心理,以及形貌對於角色在敘事結構上的意義,並在下一節探討「我」在小說中敘事的動機,以及背後作者可能賦予的意義。
【资料图】
王雄作為本篇小說中故事情節推展者之一,卻鮮有為自己發聲的橋段,除了可以被視為作者為描繪下層人士相對缺少話語權之外,或許也可以從作者選擇多將筆墨用於描述王雄外在樣貌有關。而針對王雄外貌在小說中的敘事變化進行分析,能發現作者透過各個角色凝視王雄外在容貌的方式,逐漸推展情節,如人們常先凝視王雄,之後再提出對於王雄看法;與此同時,也透過王雄的形貌轉變試圖呈現王雄的內部心態轉變。
因此除了開頭死屍的描述之外,小說情節中是先以敘事者「我」對於王雄高大身軀的描述讓讀者進入故事情節中,同時也描寫麗兒、喜妹等人物的身體外貌,以及王雄老家小妹子的樣貌,以此為暗線暗示王雄日後移情行為的動機。不過伴隨著麗兒就讀國中,有了新生活後,對於王雄的形象描述則開始帶有負面意涵,如同學們言稱他是猩猩,這點也間接影響到麗兒對於王雄的看法。而當麗兒選擇不再與王雄互動,並且於幾天後與喜妹發生衝突,王雄的樣貌又再一次被敘事者與其他角色們所凝視,此時王雄枯槁且腦袋如同刺蝟一般的樣貌,從高大轉變成這副樣貌,反映出一個人試圖保護些甚麼,卻未果的心態轉變,但外人們未能理解,於是乎也只能從旁觀角度,以暴戾或憔悴來詮釋王雄的怪異行為。
而凝視久了,自然也會對於王雄的形貌留下深刻的印象,這也是為什麼在小說一開始作者就著墨在眾人凝視那具腐爛屍體的情境,透過針對腐爛屍體的細微描寫,並點出人們是藉由沒有變形的手才辨識出是王雄。以及在王雄死後,即便已無容貌,但與王雄一同被凝視的澆水動作及其聲響,卻像烙鐵一樣深深烙印在舅媽的腦中,在與王雄有所關聯並在花園中怒放盛開的杜鵑花,則使杜鵑花成為王雄的象徵,而在此敘事者赫然「看見」花團錦簇的杜鵑花,以及少女穿梭其中嬉戲,此時凝視花園場景的動作,我認為能夠視為全文凝視王雄這一動作的再提示,並在開頭屍體與沒有王雄的前後對稱敘事下,展現對王雄的極度陌生感;另外,這一場景或也能視為敘事者「我」,在凝視後為何選擇敘事的原因。
這篇小說的開頭除了以王雄之死作為開頭之外,若仔細觀察敘事者「我」在故事的作用,會發現他才是那位將故事展開的人。同時除了主角王雄與麗兒與喜妹的主線故事情節之外,也能發現敘事者「我」作為類似第三者的角度引領讀者理解王雄,即從這位看似客觀的「我」與王雄的互動,得以進一步理解王雄的心境。
不過,在此之前或許得先推敲「我」講述故事的原因,除了小說末尾看到那杜鵑花盛開怒放的場景,使得「我」觸景生情;以及被舅媽叫去認海邊的王雄屍體等這些直接使王雄這人重新回到「我」等直接原因之外,還能從小說中「我」不時提到他個人生活中判斷,本篇故事是與他在金門服役到結束同步發生,而從故事的細節來看「我」的服役是串「我」與王雄之間的橋樑,諸如第一次在金門遇到王雄,以及與之相似老兵們的凝視與觀察,在「我」的眼中那些具有戰爭經驗的老兵,彷彿沒有成長的孩子一樣,他們並沒有如同成人那樣的眼神;或是跟王雄討論故鄉事情時,也是從金門能否看到大陸為契機,抑或是王雄失蹤後「我」將王雄的物品拿回連上分給連上老兵等等,由此推斷「我」的軍旅生涯,使他經常有意識地凝視王雄這類人,並試圖理解他們,但似乎也止於此,而服役結束與王雄之死可以視為「我」講述故事的契機。
而這樣的契機是建立在類似梳理回憶或整理生命經驗之上,為此或許能推斷作者鋪陳敘事者「我」對於王雄凝視與重述故事的意義。作者透過敘事者「我」重述故事的過程,或能視為作者試圖藉由「我」之口梳理離散人群,那種迫於時代局勢而凝結在過去的生命經驗,以及並未體驗到那種感受的人群之間的衝突,諸如麗兒對於王雄的不解,或是王雄與喜妹之間的衝突等等。而這樣的衝突最終以嘗試理解老兵生命經驗的敘事者「我」,看到花園中少女嬉戲作為結尾,而那無言怒放的杜鵑花及其背後的王雄故事,或許會在嘻笑聲中被逐漸被人所遺忘,但卻被敘事者「我」娓娓道來,使之得以流傳。
最後,從小說中敘事者「我」對於王雄的凝視時間順序來看,大致可以分為理解王雄從外到內,再由內到外的三個階段,即最初認識時對王雄外貌的描述,此時「我」與王雄之間並未深入認識,而在故事中段中讀者最能與共情王雄時,故事中的「我」再次看到王雄那枯槁的面容時,此時的「我」或許只有詫異於王雄的樣貌變化,而在最後認屍與花園中的橋段,若結合前文對於「我」為何敘事動機的推測,此時或許正是「我」真正理解王雄的時候,於是選擇梳理並講述王雄這段故事。而選擇以擁有軍旅經驗與離散人群相處的「我」的視角,來講述他們的故事,或許就是作者對於這些離散人群的一種關懷。
這篇文章是大學國文的文學批評的短篇報告,因此不一定推論會成立,我自己認為啦 呵呵
最近正在收拾一下個人心態,畢竟止於至善的目標,本就是一個不段變動的過程,另外,Lyt 也快要畢業了ㄟ,不知怎麼地,有種難以描述的空虛感。
其實面對Wty的事也是如此,有時真的不知道我在努力支撐些甚麼?
匴了,且戰且走繼續努力吧,空想也沒有甚麼意義,最近一直在聽 鐵皮軟糖樂團 翻唱鄭智化的水手,有被觸動到的歌詞節錄如下:
總是拿著微不足道的成就來騙自己總是莫名奇妙感到一陣的空虛總是靠一點酒精的麻醉才能夠睡去在半睡半醒之間彷彿又聽見水手说
他說 風雨中 這點痛算什麼擦乾淚 不要怕 至少我們還有夢他說 風雨中 這點痛算什麼擦乾淚 不要問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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