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全云
北方人,过节爱吃饺子。一瓶白酒,半盘饺子,就是很幸福的享受了。
老马说,饺子就酒,越喝越有。其实未见得真“有”,这句话传递的该是一种美好的愿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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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旅居美国纽约,她六年多没回过家了,吃饺子的机会越来越少。春节,她打来视频电话,说春节了,她一个人在纽约过年,吃的是牛肉大葱馅儿的饺子。她说,现在纽约各大超市都有中国的速冻饺子,方便得很,直接买回家煮熟就可以吃,河南“思念”牌的,还能吃出家的味道!
老马哈哈地笑着,他先为桌上的食物拍了张照片:一瓶白酒,一盘满满的大肚饺子,几瓣紫皮蒜,一碗饺子汤和满满一桌子的年夜菜。女儿在手机里也开心地笑:“好丰盛呀,饺子就酒,越喝越有!”聊着聊着,老马鼻子一酸,老泪差点掉下来。
孩子大了,总会像鸟儿一样飞向更高更远的地方去开创自己的事业和领地。做父母的不能成为孩子们的牵绊,眼睛看不到他们,心里担心着孩子粥可温衣可暖,只是把那份爱和牵挂深深藏在心里。老马扭了脸,偷偷把眼角的泪抹去后,平复了一下心情给了孩子一个笑脸。
饺子就酒,越喝越有。老马看着桌上的食物,不由得想起许多与饺子相关的往事:
小时候只有过年时才能吃顿的饺子,而且是肥油多、菜多、肉很少。搅拌好的馅儿红少白多。肉凭票购买,限量,也就过年过节能吃顿饺子,更别提奢望别的了。渐渐地,可以配点白酒了,配几个下酒菜了。那时,花生米还属于奢侈品,过年的时候才能享受到。肉也限量。平常饺子就酒的配菜,一盘花生、一盘拌萝卜丝、一盘拌白菜心,一盘豆腐,那就是家宴的水平了。
那时候包饺子,馅不敢多填,哪像现在个个恨不得把皮给撑破。饺子包到最后,如果面多于馅,不能说“馅少了”,只能说“面多了”。过年讲话都有忌口,谁敢瞎说,兜头“乓——”地就是一小擀杖。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人们生活水平都有了提高,吃饺子渐渐成了寻常事儿。随着时代的进步,饺子的花样也层出不穷。不仅有水饺、蒸饺,还五颜六色的各有其名,馅儿更是五花八门:鸡蛋韭菜饺子、猪肉饺子、牛肉饺子、羊肉饺子、海鲜饺子,最美的要数能鲜掉眉毛的虾仁馅儿和鲅鱼馅的饺子,个儿大,皮薄、味美。只要你想吃,什么馅儿的饺子都可以吃。
老马最喜欢的要数猪肉饺子。馅是自己盘的,肉是黑猪肉,山里人家散养的黑土猪,饺子是个大皮薄肉多,一口下去,鲜美的汁水香得能让你把舌头咽下去。再整一碗酸汤,白的虾皮,黑的紫菜,碧绿的芫荽,还有榨菜粒儿,美得你连每个汗毛孔里都洋溢着美食的味道。
饺子就酒,越喝越有!——有什么?快乐,幸福,在新的一年,还有对美好生活的展望!